第18章 滋长的野心！
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江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同意签约唐仁。
但也仅仅只是个口头协议而已，具体合同细节还得继续拉扯。
资源配属、片酬配比、合同年限、续约条件、附属条款……条条框框一大堆，不是一两天能拉扯明白的。
这东西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卖身契，后悔莫及。
可即便只是个口头协议，蔡亦侬就已经开始宣示主权，当天下午她亲自来到了片场，坐在了江南的休息区里。
哪怕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大家也都看得懂用意——这是老娘的人，别乱来。
唐仁影视虽然目前才刚刚起势，但蔡亦侬在圈子里的人脉其实已经非常扎实了。
早在香江打拼的时候，她干过金像奖统筹、当过关咏荷郭晋安等明星的经纪人，关系网四通八达。
看看唐仁成立后的第一部片子《绝代双骄》，请的都是谁？
林旋风、苏友朋、陈德蓉、李绮虹……没点实力，能凑得起这样的卡司阵容？
她这一坐，江南在剧组里的地位陡然又上了一大截。
而原本心怀鬼胎的林格格，也破天荒主动找江南说了两句恭贺的话，脸上表情颇为尴尬。
这番示好的举动，算是直接宣告了某个阴谋的破产。
晚上剧组收工，江南被一堆人围着要求请客，声音最大的就是冯少峰，一口一个“媒人”自居。
江南都恨不得踹他一脸，你特么还好意思邀功？
草！
但这确实是喜事一桩，江南也没吝啬，拉上几位男演员和执行导演周子明，狠狠搓了一顿海鲜排挡。
一直吃到深夜十点，众人才醉醺醺地回到了酒店。
回房间洗了个醒酒澡，出来时发现手机上跳出了一条短信提示，来自曾璃。
“恭喜你。”
“谢谢。”
回复完短信，他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重生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往家里打电话。
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
去年高中毕业之后，父母原本想要让他继续上学，哪怕读个大专学一门谋生技能也好。
但江南却忤逆了二老的意思，义无反顾成为了数万龙套大军里的一员，成了居无定所的“浪子”。
就因为这事，父亲江建国气得进了医院，母亲陈桂兰以泪洗面郁闷了足足半年。
但倔强的他一直不肯认输，立誓要混出个人样来再衣锦还乡，向二老证明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问题。
然后……浑浑噩噩二十年，他始终没能混出人样来。
但这一世，不一样了！
响铃几声后，话筒那头传来了江建国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位？”
声音很年轻，字里行间却透着疲惫。
江南一下子嗓子有点发堵，说不出话来。
“喂？能听见吗？”
“喂？”
“谁啊？”话筒里远远传来陈桂兰的声音。
“不知道，没声音。”
“那赶紧挂了啊，电话费不用钱是吧？”
一听这话，江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爸，是我。”
话筒那边瞬间没声了。
死寂好一会儿后，江建国忽然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我以为你死外面了呢？”
“看来电号码，还买上手机了是吧，挺出息啊？”
没等江南吭声，话筒那头就已经吵起来了。
“是小南吗？是不是儿子的电话？”
“不是。”
“我明明听见了！你把电话给我，江建国，你把电话给我！”“给什么给，有什么好说的。”
“你怎么回事？孩子好不容易打电话回来，你一定要这样吗？”
“谁稀罕……”
吵吵嚷嚷半天，陈桂兰终于抢到了电话。
上来第一句话，“儿子，吃饭没？”
江南差点当场破防。
“儿子？”
“妈，吃了。”江南稳定了一下情绪，“这么晚，没吵到你们休息吧？”
“我跟你爸都是劳碌命，哪这么早睡。儿子，你现在在哪？”
“我在沪市拍戏。”一说起这个，江南声音里多了几分底气，“妈，我马上就能签正规的影视公司了，以后你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一听这话，话筒那头又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才出声道：“儿子，妈是没文化但不是傻，当明星哪有这么容易，你用不着特意打电话来哄我。”
“外面打拼很不容易，你要实在坚持不下去……早点回家吧。”
“咱本分人家，不图你出人头地大富大贵，就指着你脚踏实地好好过日子，将来找个贤惠媳妇给生个大胖小子，我跟你爸就算下去也能跟祖宗有交待了。”
这一夜，江南在窗边坐到了天亮。
洗漱完准备出门吃早餐时，却早已有人等在了酒店大堂。
“江先生，江先生。”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拦住了江南。
“你找我？”江南有些诧异。
“江先生你好，我叫沈璐，今后将担任你的助理。”小姑娘似乎也才刚刚走出象牙塔，一脸的稚嫩。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特意筛选，这位女助理长得就……很安全。
蔡总，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好，以后就麻烦你了。”江南说道。
“我是第一次给人当助理，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您尽管说。”沈璐一拍脑门，“嗷差点忘了……”
说着，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
“这是蔡总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这个月的生活补助，取款密码在背面。”
江南接过看了一眼，大吃一惊。
卧槽，一万？！
这可是02年，大部分打工人的月薪都才刚刚突破一千块啊！
连合同都还没签，直接就送了一万上来……
这是真舍得啊！
看到江南发愣，沈璐赶紧解释道：“蔡总说了，平时多跟剧组里的人接触一下，别吝啬花钱，不够的话可以另外向她报备。”
回过神来，江南也不墨迹了，直接就把支票塞进了裤兜里。
都是人情公关，谁感动谁傻。
“江先生……”
“直接叫我名字吧，听着太别扭了。”
“好吧，江南……蔡总让我提醒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私自接戏了，公司会对你后续的发展制定专门的计划。”
“好。”
江南嘴上答应地痛快，心里却有另外的算盘。
蔡亦侬的计划，无非是安排他去其他剧组镀金刷履历，然后在自家的电视剧里从大配慢慢往上拔擢，看势头再决定后续计划。
对于半路出家的演员来说，这是最稳妥的路子。
但这并不是江南想要的路线，因为这条路的上升速度太慢了。
既然进了唐仁，没理由不滋养一下野心。
养血神剧《仙剑奇侠传》明年年底就要开拍了，想要去争一争那个位置的话，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才行！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得另辟蹊径，出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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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仅仅只是个口头协议而已，具体合同细节还得继续拉扯。
资源配属、片酬配比、合同年限、续约条件、附属条款……条条框框一大堆，不是一两天能拉扯明白的。
这东西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卖身契，后悔莫及。
可即便只是个口头协议，蔡亦侬就已经开始宣示主权，当天下午她亲自来到了片场，坐在了江南的休息区里。
哪怕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大家也都看得懂用意——这是老娘的人，别乱来。
唐仁影视虽然目前才刚刚起势，但蔡亦侬在圈子里的人脉其实已经非常扎实了。
早在香江打拼的时候，她干过金像奖统筹、当过关咏荷郭晋安等明星的经纪人，关系网四通八达。
看看唐仁成立后的第一部片子《绝代双骄》，请的都是谁？
林旋风、苏友朋、陈德蓉、李绮虹……没点实力，能凑得起这样的卡司阵容？
她这一坐，江南在剧组里的地位陡然又上了一大截。
而原本心怀鬼胎的林格格，也破天荒主动找江南说了两句恭贺的话，脸上表情颇为尴尬。
这番示好的举动，算是直接宣告了某个阴谋的破产。
晚上剧组收工，江南被一堆人围着要求请客，声音最大的就是冯少峰，一口一个“媒人”自居。
江南都恨不得踹他一脸，你特么还好意思邀功？
草！
但这确实是喜事一桩，江南也没吝啬，拉上几位男演员和执行导演周子明，狠狠搓了一顿海鲜排挡。
一直吃到深夜十点，众人才醉醺醺地回到了酒店。
回房间洗了个醒酒澡，出来时发现手机上跳出了一条短信提示，来自曾璃。
“恭喜你。”
“谢谢。”
回复完短信，他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重生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往家里打电话。
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
去年高中毕业之后，父母原本想要让他继续上学，哪怕读个大专学一门谋生技能也好。
但江南却忤逆了二老的意思，义无反顾成为了数万龙套大军里的一员，成了居无定所的“浪子”。
就因为这事，父亲江建国气得进了医院，母亲陈桂兰以泪洗面郁闷了足足半年。
但倔强的他一直不肯认输，立誓要混出个人样来再衣锦还乡，向二老证明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问题。
然后……浑浑噩噩二十年，他始终没能混出人样来。
但这一世，不一样了！
响铃几声后，话筒那头传来了江建国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位？”
声音很年轻，字里行间却透着疲惫。
江南一下子嗓子有点发堵，说不出话来。
“喂？能听见吗？”
“喂？”
“谁啊？”话筒里远远传来陈桂兰的声音。
“不知道，没声音。”
“那赶紧挂了啊，电话费不用钱是吧？”
一听这话，江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爸，是我。”
话筒那边瞬间没声了。
死寂好一会儿后，江建国忽然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我以为你死外面了呢？”
“看来电号码，还买上手机了是吧，挺出息啊？”
没等江南吭声，话筒那头就已经吵起来了。
“是小南吗？是不是儿子的电话？”
“不是。”
“我明明听见了！你把电话给我，江建国，你把电话给我！”“给什么给，有什么好说的。”
“你怎么回事？孩子好不容易打电话回来，你一定要这样吗？”
“谁稀罕……”
吵吵嚷嚷半天，陈桂兰终于抢到了电话。
上来第一句话，“儿子，吃饭没？”
江南差点当场破防。
“儿子？”
“妈，吃了。”江南稳定了一下情绪，“这么晚，没吵到你们休息吧？”
“我跟你爸都是劳碌命，哪这么早睡。儿子，你现在在哪？”
“我在沪市拍戏。”一说起这个，江南声音里多了几分底气，“妈，我马上就能签正规的影视公司了，以后你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一听这话，话筒那头又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才出声道：“儿子，妈是没文化但不是傻，当明星哪有这么容易，你用不着特意打电话来哄我。”
“外面打拼很不容易，你要实在坚持不下去……早点回家吧。”
“咱本分人家，不图你出人头地大富大贵，就指着你脚踏实地好好过日子，将来找个贤惠媳妇给生个大胖小子，我跟你爸就算下去也能跟祖宗有交待了。”
这一夜，江南在窗边坐到了天亮。
洗漱完准备出门吃早餐时，却早已有人等在了酒店大堂。
“江先生，江先生。”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拦住了江南。
“你找我？”江南有些诧异。
“江先生你好，我叫沈璐，今后将担任你的助理。”小姑娘似乎也才刚刚走出象牙塔，一脸的稚嫩。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特意筛选，这位女助理长得就……很安全。
蔡总，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好，以后就麻烦你了。”江南说道。
“我是第一次给人当助理，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您尽管说。”沈璐一拍脑门，“嗷差点忘了……”
说着，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
“这是蔡总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这个月的生活补助，取款密码在背面。”
江南接过看了一眼，大吃一惊。
卧槽，一万？！
这可是02年，大部分打工人的月薪都才刚刚突破一千块啊！
连合同都还没签，直接就送了一万上来……
这是真舍得啊！
看到江南发愣，沈璐赶紧解释道：“蔡总说了，平时多跟剧组里的人接触一下，别吝啬花钱，不够的话可以另外向她报备。”
回过神来，江南也不墨迹了，直接就把支票塞进了裤兜里。
都是人情公关，谁感动谁傻。
“江先生……”
“直接叫我名字吧，听着太别扭了。”
“好吧，江南……蔡总让我提醒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私自接戏了，公司会对你后续的发展制定专门的计划。”
“好。”
江南嘴上答应地痛快，心里却有另外的算盘。
蔡亦侬的计划，无非是安排他去其他剧组镀金刷履历，然后在自家的电视剧里从大配慢慢往上拔擢，看势头再决定后续计划。
对于半路出家的演员来说，这是最稳妥的路子。
但这并不是江南想要的路线，因为这条路的上升速度太慢了。
既然进了唐仁，没理由不滋养一下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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